第298章破夢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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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鬼魅的味道，她還嗅得出。
雖然尹落落不知道“造夢者”到底相對自己做什麽，但她也不是吃素的。若是這人認為她身在夢中，就對一兩只小鬼沒奈何，那就太過小看她了。
她唇角驀然揚起，循著鼻息中嗅到的味道來源，擡眸尋了過去。
一紅一青，她的眸子因為見到遠處兩個最令她刻骨銘心鬼差的影子而瞳孔緊縮。這個造夢者是不是專門和她過不去的，還是，這人壓根就是以她的不快為樂。可即便如此，她也不得不感嘆，這人是否太過於了解她的弱點了。
大抵是因為海城開始，尹落落現在明明已經不至於對赤拂和綠煙一點辦法都沒有，可每當她見到他們的一瞬，還是會不自覺地跟著緊張。
“落姐姐，你怎麽了？”
“噓……洛水，咱們還是再去那家點心鋪子看看吧！”
“可是落姐姐，咱們已經買了不少點心了，真的不能再買了。”
“……”
尹落落本以為自己馬上推洛水往邊上的店鋪走，就能順利避過赤拂和綠煙，只是她沒想到洛水會說這話。所以，也便耽擱了往一邊躲避的腳步。
此刻，赤拂和綠煙就在她的身後，鬼氣那麽純，那麽近，讓她想動身子都有些不由自主地發僵。剎那間，她覺得赤拂和綠煙似乎就在她的身後停了下來。
緊張的氣氛已然將她周身的溫度降低再降低。
“老女人，你覺得不覺得，這裏有熟悉的味道？”
“……”
沒錯，赤拂的話音就在她背後響起，她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喉嚨口。早就忘了自己有可能身在夢中的假設，她兩手攥緊糕點食盒的木柄，甚至一言不能發。
“姐姐怎麽了？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？手為何這麽涼？”
“……”
這一刻，如此近的距離，她躲不開已成定局，洛水此時說話，擺明了是在提醒兩個鬼差。她的意識小手覆在她的手背上，莫名地讓她覺得很溫暖。
尹落落錯愕地擰眉垂視著洛水，不知洛水到底是何用意。雖然眼望著這孩子如此舉動，就是一派天真的關懷，但她的心裏總覺得這舉止並非單純的關懷。
“娘娘腔，找人要緊，你可不可以別這麽疑神疑鬼。霍雲蕭將與雪霽小公主大婚，想來在他身邊找到那個丫頭是沒什麽希望了，好不容易嗅到這裏有點她的味道，你再耽擱，我吃不了，你兜著走！”
“……”
尹落落第四次不能言語，不過這一次是不可置信的難言。
如此近的距離，幻翎蟒又不在她的身邊，赤拂和綠煙，居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？這不可能！
她覺知此事不真實，下意識地回眸看向身後，不出她的洞悉範圍。兩個鬼差幾乎就貼在她的身後，可是，正因這樣才讓她訝異。
那個造夢的人，難道不是為了折磨她才送來兩個鬼差的麽？
她擱下距鬼差較近這邊的食盒，在兩鬼差面前揮手，這麽近的距離，她的手幾乎擦過他們的臉，他們還是沒有反應。她有些想笑，是那種重獲自由的想笑，甚至得意地想要雙手在他們眼前揮舞，再次嘗試一次。
只是她才抽掉手，還沒來得及揮起，就感到兩個鬼差如炬的目光，一直看向自己這邊。
剎那間，她又感到那只有一暖。
而她還與赤拂、綠煙對視著，只聞身後洛水軟綿道：“落姐姐，咱們走吧！芳年說咱們馬上就要啟程了，要是咱們回去晚了，哥哥會訓人的！”
尹落落小心翼翼地躬身提起食盒，而她餘光中，兩個鬼差還是方才那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看著她這邊。
“娘娘腔，難道是我眼花了？”
“眼花…老女人，你方才看見什麽了？”
“那丫頭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追！”
聽見綠煙的號令，她下意識地蹲在地上，就差沒抱住自己的頭，感到身上傳過兩次震蕩，她側目之下，就見到一紅一青兩道身影奔向方才她們買了糕點的鋪子。
下意識地，她看向身畔依舊握住她小指的洛水。
不論是不是夢，她知道，這絕對不是巧合！
“落姐姐，我們回去吧！”
“嗯，好。”
此刻，她嗅不到陰謀的味道，只覺得洛水在自己身邊是忽來的幸事。不管那個操控局面的人想做什麽，此時的局面對她是有利的。
只是，她才隨著洛水向前走了幾步，就又停下腳步。
“洛水。”
“怎麽了落姐姐？”
“他們方才說霍雲蕭什麽來著？我沒記住！”
“他們沒說霍……”
是的，尹落落沒問洛水有沒有看見赤拂和綠煙，也沒問她聽沒聽見他們說話。而洛水被她這麽一問，下意識地回話，只說了一半就發覺尹落落是在誆她。
尹落落記得，顧芳年曾對自己說過，洛水也是在宗派裏修習過的，所以不管這是不是夢，洛水要是對她說，自己根本就沒見到兩個鬼差，那就是在說謊。
“霍雲蕭要和雪霽小公主成親，這是真的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們想幹什麽？即便是霍雲蕭要與人家公主成婚，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，何必瞞我呢？”
“因為芳年說，霍將軍他……”
“芳年說？所以，這件事是真的，而且顧芳年那個臭小子叮囑過你一個小姑娘對姐姐說謊對麽？”
“洛水說不過落姐姐，姐姐還是回去之後問芳年吧！”
最終，她只能說是自己猜對了。雖然是夢裏，但霍雲蕭依然對她那麽無情。她甚至懷疑現在自己周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，否則，怎麽能如此的，天衣無縫。
顧家的馬車邊。
遠遠地顧芳年見到尹落落和洛水回來，就歡悅地打算迎上去。只是他剛起步，就見到走在後面的洛水對他一個勁兒地使眼色。
“顧芳年。”只見尹落落對他淺笑。
“落姐姐。”他心覺不祥地尷尬笑著。
“過來，我們買了你喜歡吃的點心。”她再笑，而且是那種溫婉可人至極地笑。
但此時，顧芳年已看清楚了，這是尹落落發貨之前的預警，直覺告訴他，死也不能靠近落姐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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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尹落落不知道“造夢者”到底相對自己做什麽，但她也不是吃素的。若是這人認為她身在夢中，就對一兩只小鬼沒奈何，那就太過小看她了。
她唇角驀然揚起，循著鼻息中嗅到的味道來源，擡眸尋了過去。
一紅一青，她的眸子因為見到遠處兩個最令她刻骨銘心鬼差的影子而瞳孔緊縮。這個造夢者是不是專門和她過不去的，還是，這人壓根就是以她的不快為樂。可即便如此，她也不得不感嘆，這人是否太過於了解她的弱點了。
大抵是因為海城開始，尹落落現在明明已經不至於對赤拂和綠煙一點辦法都沒有，可每當她見到他們的一瞬，還是會不自覺地跟著緊張。
“落姐姐，你怎麽了？”
“噓……洛水，咱們還是再去那家點心鋪子看看吧！”
“可是落姐姐，咱們已經買了不少點心了，真的不能再買了。”
“……”
尹落落本以為自己馬上推洛水往邊上的店鋪走，就能順利避過赤拂和綠煙，只是她沒想到洛水會說這話。所以，也便耽擱了往一邊躲避的腳步。
此刻，赤拂和綠煙就在她的身後，鬼氣那麽純，那麽近，讓她想動身子都有些不由自主地發僵。剎那間，她覺得赤拂和綠煙似乎就在她的身後停了下來。
緊張的氣氛已然將她周身的溫度降低再降低。
“老女人，你覺得不覺得，這裏有熟悉的味道？”
“……”
沒錯，赤拂的話音就在她背後響起，她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喉嚨口。早就忘了自己有可能身在夢中的假設，她兩手攥緊糕點食盒的木柄，甚至一言不能發。
“姐姐怎麽了？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？手為何這麽涼？”
“……”
這一刻，如此近的距離，她躲不開已成定局，洛水此時說話，擺明了是在提醒兩個鬼差。她的意識小手覆在她的手背上，莫名地讓她覺得很溫暖。
尹落落錯愕地擰眉垂視著洛水，不知洛水到底是何用意。雖然眼望著這孩子如此舉動，就是一派天真的關懷，但她的心裏總覺得這舉止並非單純的關懷。
“娘娘腔，找人要緊，你可不可以別這麽疑神疑鬼。霍雲蕭將與雪霽小公主大婚，想來在他身邊找到那個丫頭是沒什麽希望了，好不容易嗅到這裏有點她的味道，你再耽擱，我吃不了，你兜著走！”
“……”
尹落落第四次不能言語，不過這一次是不可置信的難言。
如此近的距離，幻翎蟒又不在她的身邊，赤拂和綠煙，居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？這不可能！
她覺知此事不真實，下意識地回眸看向身後，不出她的洞悉範圍。兩個鬼差幾乎就貼在她的身後，可是，正因這樣才讓她訝異。
那個造夢的人，難道不是為了折磨她才送來兩個鬼差的麽？
她擱下距鬼差較近這邊的食盒，在兩鬼差面前揮手，這麽近的距離，她的手幾乎擦過他們的臉，他們還是沒有反應。她有些想笑，是那種重獲自由的想笑，甚至得意地想要雙手在他們眼前揮舞，再次嘗試一次。
只是她才抽掉手，還沒來得及揮起，就感到兩個鬼差如炬的目光，一直看向自己這邊。
剎那間，她又感到那只有一暖。
而她還與赤拂、綠煙對視著，只聞身後洛水軟綿道：“落姐姐，咱們走吧！芳年說咱們馬上就要啟程了，要是咱們回去晚了，哥哥會訓人的！”
尹落落小心翼翼地躬身提起食盒，而她餘光中，兩個鬼差還是方才那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看著她這邊。
“娘娘腔，難道是我眼花了？”
“眼花…老女人，你方才看見什麽了？”
“那丫頭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追！”
聽見綠煙的號令，她下意識地蹲在地上，就差沒抱住自己的頭，感到身上傳過兩次震蕩，她側目之下，就見到一紅一青兩道身影奔向方才她們買了糕點的鋪子。
下意識地，她看向身畔依舊握住她小指的洛水。
不論是不是夢，她知道，這絕對不是巧合！
“落姐姐，我們回去吧！”
“嗯，好。”
此刻，她嗅不到陰謀的味道，只覺得洛水在自己身邊是忽來的幸事。不管那個操控局面的人想做什麽，此時的局面對她是有利的。
只是，她才隨著洛水向前走了幾步，就又停下腳步。
“洛水。”
“怎麽了落姐姐？”
“他們方才說霍雲蕭什麽來著？我沒記住！”
“他們沒說霍……”
是的，尹落落沒問洛水有沒有看見赤拂和綠煙，也沒問她聽沒聽見他們說話。而洛水被她這麽一問，下意識地回話，只說了一半就發覺尹落落是在誆她。
尹落落記得，顧芳年曾對自己說過，洛水也是在宗派裏修習過的，所以不管這是不是夢，洛水要是對她說，自己根本就沒見到兩個鬼差，那就是在說謊。
“霍雲蕭要和雪霽小公主成親，這是真的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們想幹什麽？即便是霍雲蕭要與人家公主成婚，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，何必瞞我呢？”
“因為芳年說，霍將軍他……”
“芳年說？所以，這件事是真的，而且顧芳年那個臭小子叮囑過你一個小姑娘對姐姐說謊對麽？”
“洛水說不過落姐姐，姐姐還是回去之後問芳年吧！”
最終，她只能說是自己猜對了。雖然是夢裏，但霍雲蕭依然對她那麽無情。她甚至懷疑現在自己周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，否則，怎麽能如此的，天衣無縫。
顧家的馬車邊。
遠遠地顧芳年見到尹落落和洛水回來，就歡悅地打算迎上去。只是他剛起步，就見到走在後面的洛水對他一個勁兒地使眼色。
“顧芳年。”只見尹落落對他淺笑。
“落姐姐。”他心覺不祥地尷尬笑著。
“過來，我們買了你喜歡吃的點心。”她再笑，而且是那種溫婉可人至極地笑。
但此時，顧芳年已看清楚了，這是尹落落發貨之前的預警，直覺告訴他，死也不能靠近落姐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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